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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回憶之火(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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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憶之火(下)(上官青凜

「等等。」艾洛貝希喊道。我可是及時一縮才勉強打住了,不然手中利器可就差點要砍上這手臂了。

「你幹什麼?這只手還要不要啊!不怕我來不及停下把它削下來?」我沒好氣的道。

他自知剛才的舉止魯莽了,看了看自己橫出的那只手,說:「對不起,我是想,以我們打了幾次來看,它都只閃不攻,所以應該是沒有惡意的。」

「說不定人家是在等我們沒體力了再轉攻勢,反正這麼大個子通常都不會是好東西啦!」奧賽勒說。

「那它還了你哥哥的短三叉戟又要怎麼說?」艾洛貝希看著貓頭鷹的眼神漸漸溫和。

奧賽勒不甘心道:「這個……說不定它只是不喜歡那把三叉戟!」

說了這個蠢原因,怕是連他自己也不相信吧!所以乾脆閉上了嘴,艾洛貝希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,有點不屑。

我在他們兩人說話時仍舊盯著那只妖鳥,以防它藉機攻擊。不過它就這樣呆呆的蹲在那距我們只有數步之處,沒有任何動靜,仿佛是一只木頭雕像。這麼一來,我反而更覺得古怪了,心中立刻提起更大的戒心,不知它正在打什麼鬼主意。

見我仍沒松懈,艾洛貝希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判定是正確的,便向那只妖鳥不急不徐的走去。

傑爾急急的叫道:「餵!你在想什麼?快回來。一份美食在面前晃,你以為它會口下留情嗎?」但他還是筆直的向前走去,我看勸也是勸不聽了,拿起武器就跟了上去,並做好隨時出手的心理準備。

那妖鳥忽然轉頭,用那對烏溜溜的詭異大眼看著朝自己走去的艾洛貝希,我頓時心中竄起一聲不妙!急忙就要沖到他身旁,正要打上去時卻又頓住了,因為,這鳥自己猛然飛到艾洛貝希面前,他都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一顆毛茸茸的頭蹭著胸口。怪鳥發出了像貓一樣的呼嚕呼嚕聲,並用長喙輕輕敲了敲他的頭,十足是一只寵物的模樣,只是有誰的寵物會這麼巨大,那還不嚇死人。

「這只鳥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?」奧賽勒邊走向它邊說。

它的舉止的確太奇怪了,雖然暫時看似沒有惡意,但我還是不能放心,「離它遠一點!小心,這可能只是它騙獵物的技倆。」

傑爾也覺得奇怪,喚了幾聲要叫他們回來,奧賽勒是停下了腳步,但沒後退。艾洛貝希緩緩把鳥推開,小心翼翼的倒著退開,不到五步,鳥又把身體拱上來,在他身上蹭來蹭去,好像很喜歡他。這時我發現了似乎有哪裏很不對勁,但一時也找不出是出了什麼問題,於是再仔細看了看。

「你有沒有發現這只鳥……」奧賽勒忽然轉頭問。

「你是不是要說它的身體正在逐漸縮小?」傑爾目不轉睛的盯著貓頭鷹道。

我一聽,縮小?再看,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,那只怪鳥已經比一開始見到還要小了些許,只是變化得極慢,因此不易察覺。不知道他變小有何意圖,我趕緊叫艾洛貝希盡最快速度跑到我們身邊。他看了妖鳥一眼,找了個它蹭得沒有很厲害的時機就沖了回來,那妖鳥本來蹭著的東西一下不見了,一個不平衡,腦袋一晃差點往前倒。它怪叫一聲,半飛半奔的跑過來,途中突然一縮,很明顯的小了好幾號,跟一般的貓頭鷹一般大小了。

突然兩支短戟從我身後一左一右的飛出,一支偏了,插到一旁大樹上,一支在將要打到時被靈巧的閃過。我看著貓頭鷹的動作,很不好對付的樣子。

等等!我有沒有看錯?這鳥為什麼看來一臉無奈的樣子,雖然鳥臉上有表情真的很誇張,但是我真的有這樣的感覺,好像它只差沒嘆口氣出來了。我用力揉了幾下眼,在看時它卻不見了。

「飛走了?」我問。

奧賽勒點點頭。料不準妖鳥會不會再折回來攻擊,於是我們趕緊東西提上了就要閃人,忽然才想到我們還沒個地方可以去呢!

因為這會兒有了光線,我便有能力可以辨別方位,我們現在是在森林接近沼地的地方,而火山在沼地的北方偏西,所以得找出哪裏是北方。要找方位,這還不簡單。我在這附近晃來晃去,不久便看到一棵大概是被某只巨獸撞斷的粗木倒在地上,往它右邊一看就是那樹的樹敦,我的手依著上面的年輪的紋路劃了一圈,觀察一下,不難發現這年輪離我較遠的一邊的比較寬,較近那邊比較窄。因為北大陸在世界之北,日照都是偏向南面的,因此南方的陽光充足,年輪自然較寬。依常理來判斷,窄的這面向的就是北了。

「青凜,往北走就是了吧!那麼是要往那個方向。」傑爾跑了過來,指著的確是北方的方向說。看來他們也找出了火山的方位。

「我知道,那趕緊走人,別到時那只貓頭鷹又追過來就麻煩了,雖然不會多棘手,但是足夠耗掉大把時間了。」那只鳥我觀察了它的舉止,能直接攫下利劍丶閃過數招淩厲的招式,也不算太愚鈍,只是那刻意親近的行為很古怪,尤其是特別貼近艾洛貝希,我想很久也猜不出那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。

他點點頭,跑去拿東西,一行人就準備要上路之際,那明顯得可以的拍翅聲又人未到聲先到的出現,我心想怎麼這麼煩,才剛要走又被找上了。眼看它速度很快地沖下,估計也跑不了,我無奈的盤算著,要不要乾脆先叫他們離開,自己留下來解決了妖鳥再走。但是一想起那家夥似乎只黏著艾洛貝希,恐怕待會只會一股腦地跟著他們走,索性放棄這個想法。

「你看,這次它爪子上又抓著怪東西了,那是一團火吧?」傑爾說。妖鳥已經變回了起初見到的龐然大物,爪子上一團紅光,還冒著一縷黑煙,像一條黑蛇在空中扭動折騰一般,是一大團正燒得很旺的樹枝。

該不是想要用那火把丟我們?不過這如果丟下來也就只能丟一次,火勢也沒多大,太好閃避,根本不太能造成什麼傷害,所以我隱約有種感覺,它取來的火,不是要用來投擲到我們這的,應該另有目的。

它等在我有下一步動作之前,很慌忙的降落到地上,隨後又將火把放下,把之前被它丟在這的動物屍體撿起來架到火堆上方,我一下子被妖鳥搞懵了,它到底要玩什麼把戲?不會只是要──不會吧!這怎麼可能!

「它是要烤那些肉給我們吃耶!」奧賽勒開心的說著,手舞足蹈的就跑過去,我們阻止都來不及。

我本來心裏很緊張,怕在我眼皮底下這家夥就要發生什麼事了,好比說被當場叼走。但事實上卻沒有,他大剌剌走過去,那大鳥一副很高興終於有人理它的樣子,開心地過去又是一陣呼嚕叫。艾洛貝希和傑爾想了一下,也謹慎的走去,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原地。

「這還沒熟啦!等等,你聽得懂我說的話嗎?」我無言以對的看著奧賽勒坐在火堆旁,手拿一大塊肉對貓頭鷹說。

見他們幾個不一會就相處得和樂融融,我也只好跟過去,在地上找了個空位坐下。

「你終於來嘍,青凜!嚕嚕雖然不會說話,但是我們說什麼它都懂喔!」

傑爾說:「嚕嚕?你擅自幫它取什麼名字啊,奧賽勒,難不成你要養它?」

我聽奧賽勒說的話,額上冒出數條黑線。同時還是很小心的暗中註意貓頭鷹的舉動,我對這憑空冒出的家夥還是戒心很重。還記得我剛進來時說的吧!這裏是狼星高原,一切,都不能大意。

不過,在我暗中試探幾次之後,稍稍放了下心,它暫時沒打算攻擊我們,只顧著一直呆頭呆腦的給我們遞食物。

吃到一半奧賽勒就一直吵著要養這只妖鳥,其他人都沒有異議也沒搭理他,他說了句,既然都沒應聲那就是默認嘍!就繼續埋頭狂啃。為了減少負重,我們糧食其實帶的很少,本來還在擔心著後續填飽肚子的問題,現在如果它真願意跟著我們,那就可以解決了。要在這種地方獵食無疑是自找麻煩,危險性極大,連我也不是有十全的把握能安全捕到個東西來墊墊肚子,從這個方面來看,它的出現也不見得是件壞事。

我想到此,詢問了一下貓頭鷹是不是要跟著我們。對剛剛奧勒說的,這家夥聽得懂人話,我心裏不信,藉這機會也好確定是真是假,搞不好又是他自己在亂蓋。

它看著我,跟我的頭一樣大的巨眼眨了眨,忽然一縮,變成不到一只手臂的大小,噗哧一聲飛到我肩頭上,咕嚕兩聲。我心中頓時冒出一個臟話,想:叫來叫去就只有這幾聲,誰知道你他媽的在說什麼!

我扭過脖子皮笑肉不笑的再問:「鳥兄,你這樣咕嚕叫意思是要還是不要呢?」

它一聽我的話,忽然驚恐的亂拍著翅膀,一連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叫了好幾聲,我感覺額上的青筋跳了起來,一下一下,跟我的心跳一樣的節奏。

「它說要跟!」奧賽勒叫道。

我心說,你又知道它在說什麼了?全都是咕嚕你哪裏分辨出來的?我看是你自己的想法吧!

他拍拍妖鳥的頭,又說:「而且人家是女的。」

「它自己說的?」

「對啊!」

……

我不想再理這家夥了。

這時傑爾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啊了一聲,然後問貓頭鷹可不可以為我們帶路到火山,它再度一聲咕嚕,經過奧賽勒的翻譯是:樂意之至。我不想再去探究他為什麼聽得懂,只想用最快速度吃完之後就收拾東西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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